Ignaz Semmelweis 悲慘的生涯 (Part 2 of 2)

[上接 part 1 of 2: http://tw.myblog.yahoo.com/ccshsu-clement/article?mid=8038]

 

1861年開始Semmelweis有各種精神神經性的毛病，患嚴重憂鬱症、健忘。從1857到1864年有明顯老化。他的每一次談話話題都會成為床褥熱。對他著作的各種批評出現後，他寫了一篇給歐洲著名產科醫師，包括Joseph Späth (1823–1896，是1873-1886維也納第二產科診所所長，到1864年後已經採納Semmelweis的觀點，並且說大多數產科醫師已經相信Semmelweis說法，只是不願公開承認)、Friedrich Wilhelm Scanzoni (1821–1891，德國產科教授，Scanzoni maneuver是以他命名；反對Semmelweis的觀點)、Eduard Caspar Jacob von Siebold（1801-1861，德國婦產科醫師），以及給「所有產科醫師」的公開信，用極度不滿、憤怒、仇視的語調，譴責批評他的醫師學者是不負責的殺人者、是不學無術的人。

這種公開的攻擊責罵使他更失去支持者。其實他的溝通技術如果能夠好一點的話，他的數據、假說也可能會早一點醫師學者們被接受。

從1865年中期他的行為變得很令朋友難堪。他開始喝酒，找妓女。這些行為的變化有可能是Alzheimer’s dementia，也可能是因為以前有很多妓女病患而染患第三期梅毒（當時婦產科醫師常患的疾病，因為不戴手套!），或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所致。

1865年他的家庭醫師 János Balassa [1815 – 1868，匈牙利有名的整型外科醫師，做首次的體外心臟按摩＝CPR] 寫證明，使他入精神病醫院；他的同事Ferdinand von Hebra以訪問Hebra的新醫院為由，誘他進入維也納Lazarettgasse的精神病患療養院[Hebra是在他主編的雜誌上介紹過Semmelweis的成績，現在卻是要騙誘他受關閉。似是「成也蕭何，敗也蕭何」，不過Hebra是為Semmelweis的病況，不得不如此]。當Semmelweis發覺不對，想要離開時，被看護人強硬壓制、穿上straight jacket、毆打，並關入暗室中，又用冷水噴，又給瀉劑 [當時的治療法!]。兩星期後以四十七歲年齡死於傷口壞死症、敗血症。屍體解剖發現內臟有嚴重傷害。

他的死訊幾乎沒有人注意。匈牙利醫師協會每年都會公佈過去一年去世的醫師名單，可是他的名字都沒有提到。János Diescher在Pest大學繼任產科教授，死亡率躍升六倍成為6%。可是無人[願意]注意，Semmelweis的成績在維也納或是Budapest都無人認可。他的遺骨於1964年搬回他的誕生處，他的家現在已經成 為他的紀念館及圖書館。

[2008奧國的commemorative coin (€50 gold coin)]

Semmelweis的chlorine洗手作法其實可能比他所想像的還廣泛地被接受。尤其在德國很多醫師願意採用，可是一致地反對他所稱手不乾淨的說法。Kiel的Gustav Adolf Michaelis (1798-1848，首創pelvimetry，Kiel大學有"Michaelis Midwifery School")是第一位採用石灰水洗手者。可是不久，他因為有幾名他檢查過的產婦，包括他的表妹，發生床褥熱死亡，而自責，自殺。

Germ theory成立後，Semmelweis的觀察也廣被採納。可是為什麼石灰水洗手後的優異成果起初不被接受，後來的學界引起什麼是事實、科學等學理上的討論。這一例子也成為大學 epistemology(認識論)課程的內容，討論empiricism（觀察實驗法）或positivism（實證主義），什麼是基於事實、理論，什麼是科學應該接受的知識的最好實例。 也出現了Semmelweis reflex這個名詞，用來隱喻對於新知、對於違反根深蒂固的理論反射性地拒斥的人類行為。

Semmelweis被認為是消毒滅菌措施觀念的先驅。Budapest有一所Semmelweis University；維也納有一所婦女的Semmelweis Klinic。2008年奧國的紀念幣圖案用了他的像。

[註一：Baron Carl von Rokitansky ，德國名： Carl Freiherr von Rokitansky, 捷克名：Karel Rokytanský，1804 – 1878，Bohemia的醫師、病理學家、哲學家、政治家。他在Prague的Charles University讀書，得到Vienna University之MD學位，他認為尚未被人利用的Pathological Anatomy會對臨床醫師的診斷及治療很有用；創立First Vienna School，及Second Vienna School；和Josef Škoda及Ferdinand von Hebra一起，將自然科學、哲學似的醫學教育改變成為現代科學化的實用學問；他新創Pathological Anatomy，使Vienna School全球聞名。以他命名的醫學名詞有：Superior Mesenteric Artery Syndrome、Mayer-Rokitansky-Küster-Hauser syndrome、Rokitansky's diverticulum、Rokitansky's triad (pulmonary stenosis)、Rokitansky-Aschoff sinuses (in the gallbladder)、Rokitansky-Cushing ulcer、Rokitansky-Maude Abbott syndrome、Von Rokitansky's syndrome、Rokitansky nodule - teratomas ]。

[註二：Joseph Škoda，1805 – 1881，捷克皮膚科醫師，和Rokitansky及Hebra共同建造Modern Medical School of Vienna。他從維也納大學獲得MD學位之後，經Rokitansky推薦成為教授，1848年成為首位沒有用拉丁文，而用德文授課的教授。他重新推動1761年被Leopold Auenbrugger發明的敲診＝percussion方法，再加聽診＝auscultation，做為身體檢查的診斷工具。他起初當總醫師推動這些新方法時，還被上司認為這種體檢，尤其敲診，使病人感到惱怒(可能這些病人以為:這個醫師抓我敲來敲去，神經病!)，而被調職到精神科病房作為處罰（！）。1936年發表的 “About Percussion”沒受到注意，可是1839年發表的 "Abhandlung über die Perkussion und Auskultation"則被全世界各國翻譯，他也成為最著名的diagnostician(臨床診斷家)。1841年他將皮膚病從內科分開，後由Hebra重組為Dermatology一個獨立的科]。

[註三：Ferdinand Ritter von Hebra ，Ferdinand Karl Franz Schwarzmann （Hebra），是奧國皮膚科醫師，1816 – 1880。創立了現代化的New Vienna School of Dermatology；他的Atlas der Hautkrankeiten (Atlas of skin diseases)是從來最有影響力的皮膚科圖書；他也發現scabies的原因]。

[註四：Sir James Young Simpson ：1811 – 1870，蘇格蘭很有影響力的醫師，和朋友試著吸入chloroform，先是性情變歡欣，以後突然昏睡，翌日才醒過來，如此發現chloroform的麻醉作用；又試用在他的姪女，她唱歌到 “I am an angel!、、、”就昏睡過去！他擔任Edinburgh大學產科主任；提倡生產的麻醉、設立助產婦制度；對床褥熱的研究熱心。思想開放幽默，曾經在一個晚宴，故意讓美國奴隸主人和他已經被解放的奴隸坐在隔鄰！(真是hilarious!)。原名為James Simpson，因為年輕就當教授，喜歡被稱為young Simpson；後來正式改名為James Young Simpson。死亡時蘇格蘭放一天假，家人謝絕埋在Westminster Abbey，只留有半身雕像在Abbey內]。

[註五：European Revolution of 1848，又稱為Spring of Nations、Springtime of the Peoples或Year of Revolution，除了英國、荷蘭、俄國完全沒有受影響外，其他多少都有變動；可說是窮人對富人的鬥爭，數萬人喪命；各種政治變更很快被反轉，可是種下以後更重大改革的種子]。